鸣,这位年仅十岁的男孩,此时,他默默地锁上了自己房间的门,而他的心扉,也像反锁的门一样,打不开了。
夜黑得深,隐隐约约地从窗户外传来的蝉鸣,嗡嗡作响。他听到这响亮的声音,脸上更是写满了失落、失望。
“为什么我不是个蝉?能拥有如此高昂的声喉?”说罢,便埋头躺下了。
然而在另一头的房间,床榻上的两位,最终也与鸣一样,没有睡着。
没有亮灯,只有床头那台电视还在发出低沉的话语声。鸣爸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一本不知名的小说,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鸣妈,则烦躁不安,频频叹息。
“孩子他爸,你说鸣一个孩子家,至于被一个音阶卡住较劲吗?我们不都瞧见了么,你说,这样下去,还不如让他放弃比赛得了……”
原来鸣是为了参加不久后学校举办的少儿歌唱比赛。只可惜鸣这孩子苦练许久,始终唱不上那最高的音。
是啊,这样对于一个成人来说,都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情,何况是一个孩子呢?
孩子他爸听完,也深叹了口气,将手中的书放下,语重心长地说:“这可不是我们说的算的事,现在让孩子就这么轻易放弃了,会打击到他的自信心的。”
“不……不然怎么办?这么小的孩子,你真舍得让他这样……”
鸣妈有些激动了。但是鸣爸嘘了一声,没让鸣妈说下去。
室内,电视机还在嗡嗡发声,床榻边的家长,此时似乎也陷入了难解的深渊之中。
顷刻以后,鸣爸发言了:
“这样吧,我突然想到了我的一个老朋友去了趟维也纳,给我带了一盒当地的糖果。”
“哦,有什么奇特的吗?”鸣妈敷衍地应道,似乎已经报以绝望的态度来应付了。
鸣爸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,说道:“打个赌吧,若这糖果有蕴上了音乐的灵气,让孩子唱上去,这月工资依我……”
……
比赛如期举行。
鸣换上了一件不合时宜的西装,而此时神情也是不合时宜的沮丧、悲伤——抱怨自己的五音不全。
“难道我真得唱不上去了吗?我会不会因此被老师遗弃?被同学嘲讽?”
他现在似乎陷入了一种死循环,无法挣脱,感到极度的不安。
“为什么会是这样?”他无奈地想。
就当此时,鸣爸如同幽灵般轻轻来到了鸣面前:
“乖儿子,练歌辛苦了。”
鸣爸蹲下身子,笑着对鸣说。
“是啊,可是……可是,我现在还是唱不了高音……”
正当鸣欲哭出声时,两颗精致的糖果放在了他柔软的小手上。
“儿子,正因为这个,爸拿出了这个出产自音乐之都维也纳的糖果。知道为什么维也纳的音乐家厉害吗?据说,这个糖果能激发音乐灵性,你吃完上台,想象你就是金色大厅的男高音,那你唱高音时,保证你就能拥有那样高昂的嗓音……”
糖果真的管用了——鸣半信半疑地上了场,在含掉那两颗维也纳的糖果以后,不知哪里来的一股信心,竟真推着他上了那原本爬不上的音阶。
台下的评委都看得目瞪口呆,观众给予了他最热烈的掌声,因为他们听到了的不是歌声,而是巍巍山峰的画面瞬间浮现在眼前。全场给予他最热烈的掌声,他激动地冲下台,抱住了给他“灵药”的鸣爸,而鸣爸抱住了鸣以后,嘴角洋溢着的却是一种得意的微笑……
夜又降临了。
在蝉鸣声中,这可爱的孩子,终于舒缓了他紧锁的愁容,甜甜地睡下了。
而另一边,鸣妈还是没解开她的眉头,和一旁的鸣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“我就不明白,这世界能有这么不科学的事,你竟真用那糖把音推上去了。”鸣妈不平道,“是不是和儿子合伙,预谋要拿这个月的分配权啊?”
鸣爸看也不她。毕竟他在看报。象征性地翻了一页,不屑地说:“还亲妈呢,这么怀疑亲儿子和老爸的人品,工资使用权不要也罢,又不稀罕。”
鸣妈总算吐了一口气。不过,喝完水的她又想到了什么,继续瞪着鸣爸道:“那个糖又是怎么回事?你解释一下?”
鸣爸终于放下了报纸,机灵地一把将手按住了鸣妈的嘴,让她含进了什么,脸上尽是玩味之色。
“这不就是阿尔卑斯……”
鸣妈一尝,再一看鸣爸手里的包装纸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指导老师:张罗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