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代作家许锡良说过:“人类社会的复杂性,就在于人们对于不幸怀着类似的理解和同情,而对幸福的追究往往是复杂多元的。”也正源于此,人类社会的选择不尽相同。少部分精英奋斗一生,成就了自我。而庸庸大众,却在平淡中走到时间的尽头。
世人皆知生命在努力中才可能绽放出最美的花朵,懒惰者却如一潭死水。然而浮世之中真正拼尽全力燃烧生命热情者总是寥寥。窃以为,中华民族传统的享乐主义与虚无主义乃是元凶。
李太白一句高吟,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”于是盛唐的享乐之风似乎刮过了千年流光,现代人依然笃信“古人秉烛夜游,良有以也”的原则,灯红酒绿,快意恩仇,欲于有限的时间中尽力拓宽享乐的范围。当代人的奢靡成风,醉生梦死,就如马致远笔下的“密匝匝蚁排兵,闹嚷嚷蝇争血”,只留下无尽喧嚣,毫无益处。
虚无主义则是一个极端。这或许与华夏文化中举足轻重的禅宗哲学有关。崇慧禅师云:“万古长空,一朝风日。”修身养性之语却成为了群氓逃避现实的借口,这些人往往是经不起打击的弱者,中隐隐于市,小隐隐于野。如余华所写:“只为活着而活着”,终流于滥觞。
但回过头来看,享乐主义与虚无主义也不应全盘否定。过分努力的人往往在人生道路上迷失了方向,在与世俗的碰撞中伤痕累累,他们可能为功利主义与个人主义困于一方囹圄,忽视了身边点滴的美与风景,活的既痛苦而单调。
由是,我以为,一个人当怀老庄之心,行孔孟之道,方可平衡懒惰与努力的关系,藉此走向人生的高境界。
何谓“怀老庄之心,行孔孟之道”?诚如作家张云广所言:“在天做飞燕,落枝成麻雀,收放自如,高下皆宜,既有隐士般的逍遥自在,又有君子般的坦荡进取。”我们当在努力中践行心中的理想,成就自我的高度,但也不忘“潇洒走一回”,在人生旅途中“行到水穷处”,便“坐看云起时”。行孔孟之道,我们当侠骨柔情,于红尘中勇于担当。怀老庄之心,我们又童心慧眼,任你红尘滚滚,我自清风朗日。因此,有李叔同看遍浮生百态,前半生努力拼搏,后半生便赋歌别俗,遁入空门,这当然不是“懒惰”,是成功之后重拾心中最初的宁静。也有战国名相范蠡,助勾践成一方霸业,成就自我后悄然隐退,避免“兔死狗烹”的结局,通过经商富甲一方,成就了自己后半生的快乐。
谁言懒惰与努力无法平衡?当你怀老庄之心,行孔孟之道,便终将走向弘一法师所言的“花枝春满,天心月圆”之境。
指导老师:游丽梅